开幕式嘉宾合影 左起：策展人谢晓冬，苏州国画院院长刘佳，苏州市文广旅局博物馆处处长钟芸菲，苏州博物馆馆长陈瑞近，苏州市姑苏区区委副书记、区长徐刚，艺术家梁缨，CCAA中国当代艺术基金会主席及M+希克奖联合主席刘栗溧，全国政协委员、北京画院院长、苏州博物馆艺术顾问吴洪亮，苏州大学博物馆馆长、博士生导师李超德
2020年6月13日，“金毛狮，一张皮——梁缨个展”在苏州博物馆开幕。展览由苏州博物馆主办，云杪文化和艺·凯旋画廊协办，谢晓冬策划。在中国文化和自然遗产日这天，开幕式邀请到重要艺术家、学者专家及收藏家共游梁缨的绘画世界，与贝聿铭先生的建筑美学对话成趣。
“笔墨传统与新表现——谈谈梁缨的自由主义绘画学术沙龙”嘉宾合影 左起：策展人谢晓冬，艺·凯旋画廊负责人李兰芳，艺术家梁缨，苏州博物馆馆长陈瑞近，全国政协委员、北京画院院长、苏州博物馆艺术顾问吴洪亮，艺术家赵刚，艺术家邵帆，收藏家徐涵明
学术沙龙现场，左起：策展人谢晓冬，艺术家梁缨，全国政协委员、北京画院院长、苏州博物馆艺术顾问吴洪亮
本次展览位于现代艺术展厅，共展出梁缨2014—2019年的新作21幅。展览已于5月18日向公众开放，期间观众络绎不绝，正对着走廊的小鱼儿与厅外庭院的水塘遥相呼应，萌动的粉红小鸡，蓝色旷野中的金毛狮……都成为观众们合影的明星作品。
“金毛狮，一张皮——梁缨个展”现场
六月，正是江南黄梅天。闷热潮湿让人身感不适，观看梁缨的作品却让人心生飒爽。在梁缨的笔下，中国神话、戏剧、绘画里的人物、动物、山石等形象蕴化成为她与现实社会发生关系的媒介，通过她具有表现主义的叙事方式，成为她讲述的独特的魔幻故事。
“金毛狮，一张皮——梁缨个展”现场
看梁缨的画如同观戏，画内活色生香，锣鼓喧闹，画外则清音一曲，回味悠长，看到精彩处不由得在心中以拳击掌，暗暗叫好。灰瓦白墙、亭台水榭的苏州博物馆，无疑为梁缨的作品提供了绝好的舞台，在简洁具有现代几何趣味的浅色画布上演着生动魔幻的当代戏剧。
“金毛狮，一张皮——梁缨个展”现场
在展览开幕前夕，艺术中国在炎黄艺术馆梁缨的工作室，对艺术家进行了专访。通过访谈，能让我们更好地了解她的艺术。
梁缨与父亲黄胄
谈成长经历：父亲对我是潜移默化的影响
艺术中国：您和黄胄先生在画面本身差距挺大的，但家庭的传承和熏陶对您一定有很深的影响。
梁缨：我觉得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比如说用笔的方式、一张画怎么开头等，有时我们关注的题材也差不多，比如说人物画，他从来不是说画一个静止的人物，他画的模特是灵动的，是从生活中画的，我也是喜欢生动的、有动作的，这点我可能受他的影响。
艺术中国：小时候跟着父亲画画，您有印象比较深的事情吗？
梁缨：其实也没有，因为我看得直困（笑）。在他的旁边你得研墨、抻纸。我父亲没有要求我一定要学他，也就有时候帮他做一些事。等我上了高中的时候，面临插队等问题，总得选一个行业，画画对我来说比较容易。
我4岁的时候，家就被抄了。黄胄老师是“文革”期间文艺界第一个受打击的人，变成了反动学术权威，就不让他画画了。我就没有什么画画的机会，后来就随母亲去了干校。小孩子的画画我觉得无所谓，谁都会，就是瞎画。正式学画画是上高中的时候，因为要高考，所以我母亲开始教我画素描，我也临摹一些古代的书画。
艺术中国：您去了广州美院读书，为何没留在北京？包括后来为何选择了德国？
梁缨：对，老太太在文章里写的不错。我是1978年高考，但那一年中央美院没招生，所以我就去考中央工艺美院，结果没考上。因为考试有一道考题是在适合圆里画松竹梅，但当时我不懂什么叫适合圆。其实就是图案，用松竹梅三种元素来画，从各个角度看都可以。我画的是只能从一个角度看，像团扇一样。题目都看错了，所以就没有考上。
我爸就说要不离开北京，因为那时候改革开放了，他特别忙，家里永远都有客人来，没有安静的时候，特别是他要做点什么事的时候。如果我当时留在北京，就和别的艺二代没区别，可能会是沿着父亲的那套，学他的东西。
后来我就跟他一起去江南一带。我父亲说年轻的时候多往边疆跑，去艰苦的地方。我从来没去过江南，他也没去过。那时候他也想学习传统，所以我们就去了浙江。到了浙江以后，又觉得那地方太漂亮太舒服了。他觉得我在那呆着会消磨意志，就让我去了更南边的地方，他跟广州的杨之光、关山月也很熟，而且那边又比较前卫，于是我1979年去了广州。
1979年，梁缨跟随父亲黄胄在高昌古城遗址写生
艺术中国：在广州是读中国画专业么？
梁缨：对，国画系。我就呆了一年。广州美院的女生少，所以各个系的女生都住在一起。像我们宿舍有三个女生，都是高年级的国画系，隔壁宿舍就是油画系、装饰系的。那时候广州改革开放步伐比较快，很多人家里有海外关系，所以不少都去了美国，我们楼层的人走得差不多有一半。我哥哥1979年也去了美国。
我觉得我还是有点逆反，因为身边很多人去了美国，我就不想去了。当时有人说德国好，有珂勒惠支、门采尔等，大家都喜欢他们的速写。正好我父亲在德国也有一个朋友乐意帮忙，所以就决定去德国，就从广美回北京读起了德文。我1981年就开始在办去德国的手续，那时候很难批下来。我在北二外学德文，当旁听生，正正经经地学了两个学期。结果办签证先生的儿子去世了，我还以为去不了了，就跟着我父亲走了中国很多地方。过了一年多以后，签证又行了，最终是1983年去的德国。
德国留学时期的梁缨
谈德国留学：重要的是找到自我
艺术中国：您到德国的时候，正好是新表现主义最繁盛的时候。
梁缨：其实我觉得只是材料不一样而已。在表现主义大师的作品里，他们的笔触很坚定，我觉得这些和我父亲的东西很接近。只不过我父亲是画现实主义，而且有歌颂劳动等主题，不是个人意识的发挥。但是他的笔触、线条却是表现主义的，只不过是宣纸、毛笔这种工具不一样。所以我觉得很多把中国画和西方画分得那么清楚是不对的。因为画画本身就需要有激情有感触，你首先得想画，在里面并没有什么局限。
艺术中国：德国留学经历对您的艺术思想影响最大的是什么？
梁缨：我觉得德国是充分地表现自我，在国内是必须要临摹，我到那里一下就放开了。当时我在国内确实画了很多速写，和广美高年级的去广西写生等，我也认为画画得像我爸一样，从写生开始。等到了德国以后，却发现你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不一定要按照套路走。假如我继续在国内画中国画，我估计也能出来。但从个人发展来讲，德国打开了我自由主义的风格。
艺术中国：具体经历了一个怎么样的过程？
梁缨：汉堡美术学院没有课，所以自己一定得知道自己要什么。不像国内的美术学院或一些德国传统的学校，规定你在什么时间要学什么，所以我的转变和学校有很大关系。我当时的监护人也是这种态度。到他们家第二天，他就告诉我地铁在什么方向，再给我辆自行车，就不管了。我真是两眼一抹黑。就这样人能变得很独立，创作思想也是谁都可以不靠。国内学校教你固定的一套东西，就变得很难发挥你自己。
当时我们学校确实有很多已经很厉害的表现主义大师。德国的教授是终身制的，要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威望才能评上。但他们也不是真的那么负责任，像西格玛·波尔克，一个学期可能来学校一回，还有好多教授一年都不来一次。根本见不着教授的人，学生就更傻了。刚进学校时，助教班会有年轻的老师帮助你选择合适的教授。我爸说也不能放任着什么也不学啊，所以我就说对版画感兴趣。
德国的版画很有传统，从印刷术传承而来。所以在版画上至少能学点真东西，包括机器的运作、怎么套色、调颜色等。国内美术学院的版画系学生，是画了之后让工人帮忙制作版画的。在德国，你必须从头到尾自己来——先用两块石板夹着粗、中、细三种细度的沙子磨，磨完再用手工机器印——先在上面画，画完用酸腐蚀，再印，印糊了重新改——都是力气活。虽然学校里有很多种颜色，但实际上只给你三种颜色让你自己去调。这种方式实际上比老师上色彩课的效果要强得多，因为这完全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1988年，梁缨陪同父亲游览法国奥赛博物馆
艺术中国：您在德国上学期间主要是研究版画？
梁缨：主要是版画，有时也会画些小国画卖卖钱。那时候欧洲有中国热，所以就画了些荷花、鱼，蹭几笔卖的钱就够吃的了（笑）。
我在德国呆了快二十年。1983年去，1997年我父亲去世后差不多就回来了，但还一直在两边来回跑，彻底回来是2004年。我受不了油画的味道，画过丙烯，但水墨和版画创作的最多。
艺术中国：从这些小品到今天的“金毛狮，一张皮”展览，都是您身边能引起思考的题材？是否都可以认为是您的日记？
梁缨：其实都是连接着的。一开始我特别想把我日记里的东西变成大画，也就是从这里开始慢慢演变出来。今天的作品也算是日记的一种，都是我实际看到、能产生一些想法的内容。
记得是1988年的暑假，我教授的工作室也不用，就借我用了。我本来是特别爱玩的一个人，但那时候不像现在有申根签证，我们出不去，别人都出去度假了，我们只能呆在工作室里画画，等教授回来以后说画得太好了，我一下就放开了。
刚去的时候其实还是有一些障碍。虽然选定了学版画，但有时还是画点国画。直到那个暑假，因为特别无聊，以日记的形式记录了一些，结果获得了几个教授的肯定，才想着原来可以往这方面发展。所以我觉得不是每个人天生就会什么东西，有时候是要高人指点的。
梁缨作品《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展览现场（摄影/许柏成）
谈苏博个展：画如戏剧，应与现实有关联
艺术中国：您这次展览都包括哪些作品？
梁缨：去年11月在艺·凯旋举办了展览“仙人振缨”，跟神话有些关系。12月策展人谢晓冬跟我们讨论在苏博做个展，1月中旬到苏博看了场地。因为苏博现代艺术厅不算太大，但是需要几幅大画把它撑起来。
当时我有在准备画“贡果”系列，好表现。在“仙人振缨”个展里就有提线木偶的题材，所以我把它发展了一下，把它放在更大的一个荒原里；我还画了些在水里的小鱼，都是比较仙的感觉，其实还是跟魔幻的东西有点关系。
梁缨，《仙人振缨》，96×180cm×3，纸本设色，2019
艺术中国：这种魔幻和当下的社会景观有没有关联？
梁缨：我觉得肯定有关联，它们看起来比较美好。我喜欢壁画里面的小人物、小鬼仙什么的。“仙人振缨”这个词是尤永老师帮我取的，既振奋了我，又把我给振了（笑）。
艺术中国：您选择的神话、壁画里的小人物作为创作题材，原因是什么呢？
梁缨：很多人喜欢看那些面相慈祥的佛像，但我却喜欢他们旁边的那些小人物。寺院里画壁画、做雕塑的工匠，做佛像的时候一定有一个规范和模版。但他们做童子和小鬼的时候却是自由发挥，完全是艺术家自己的体现。这些特别吸引人，所以自己也想去试试。
梁缨，《金毛狮，一张皮》，122×141cm，纸本设色，2019
艺术中国：能否谈下本次展览的海报作品《金毛狮，一张皮》吗？
梁缨：我第一次看这种关于提线木偶的东西，觉得太好看了，特别有意思。这只狮子是一只提线木偶，你一看就觉得它是一张皮。有两个人操纵着它，动作特别大，虽然看的是一张皮，但表演的时候主要也会看这两个人。
（梁缨向记者展示了手机里拍的照片，拍的是中央电视台11频道的电视画面，显示日期是2019年1月1日）
艺术中国：这个画面能一下击中您，是因为它画面的幽默还是一种内在的讽刺？
梁缨：我觉得都有。有种讽刺的味道在里面，所有人都被操纵着在里面。其实我的“走高跷”系列也是这样的，你看走高跷挺讽刺的，那男的多辛苦。还有叠罗汉，又得抱着又得坐着，在我看来这种东西特别变态。这人得舞着姿势，又得走着高跷。我曾经特别喜欢画关于杂技的东西，在日记里也有画顶碗等内容。
艺术中国：这是不是反应了您对当下的感受？
梁缨：我觉得有一点暗合。取题目的时候正好那天手机里在流传看特朗普表演、他戴着假头套被风吹走的视频，后来就突然一下取了这么个名字。有些事情就是由各种因素决定的。我觉得现代人听了应该会有点感触，一个题目能切合很多个问题。
艺术中国：点到又没说破。
梁缨：在准备展览的时候想了很多题目，最后与策展人谢晓冬商量还是从一张作品里选一个，这个名字挺响亮的，有点调侃，又有自己的态度。
梁缨，《青绿山，洞中仙》，175×95cm，纸本设色，2018
艺术中国：苏博选择当代艺术家的学术门槛非常高。您年轻的时候跟着黄胄先生来到江南，几十年后能在苏博办个展，您的感触是怎样的？
梁缨：其实我在苏州已经办过两次展览了，但不是在苏博，是在苏州图书馆和一个画廊里，当时策展人尤永提过要不要在苏博做一个展览。我说我还没到这个级别，先别着急。这次是兰芳、晓东帮我下的决心。
当时我跟父亲来苏州的时候，他是作为轻工部工艺美术公司的顾问。他是一个爱好很多的人，也喜欢民间工艺。我们当时主要是看宜兴紫砂，还去苏州刺绣，在那里还画了很多东西。在苏州，我们还看了忠王府、苏州博物馆所有库房馆藏里的东西。
艺术中国：所以您对苏博的馆藏是都看过的。
梁缨：是挺了解的，但已经隔了这么多年。那时候才十几岁，就跟着老头到处看，看得直困。中国画研究院（中国国家画院前身）曾有一个女工作人员，她提辞职，说一天到晚在这里听纸响就困。后来我也意识到怪不得我会困，原来就是那个纸响的问题。特别是那个纸一卷，还跟你没关系的时候，确实是犯困（笑）。
艺术中国：在现代艺术展厅布置作品，对您来说是一种挑战吗？
梁缨：我没有做任何特意的调整，都是设计师给的主意，窗户留着，就铺了个灰色的地毯。当时贝聿铭先生设计这个展厅的时候，就说要挑战艺术家挂画的能力。有些人就画一种题材，这张画和那张画没有什么区别，需要一个特别安静、有研究氛围的环境才能让人安下心来去看。但我的内容不是那么单一，所以只要有一个稍微有点艺术的环境就够了，不需要刻意去营造什么氛围。
艺术中国：您的画本身就像戏剧一样。
梁缨：对，总结得很到位。其实这也是我的追求，我画画喜欢有戏剧性在里头。
艺术中国：苏州也是一个民间文化底蕴很深的地方，所以您的作品气场特别契合。
梁缨在苏博展览现场 （摄影/许柏成）
谈绘画本身：酣畅淋漓又能控制得当
艺术中国：您的画特别幽默，笔触特别肯定，就和您本人的性格一样。您自己看重这一点吗？
梁缨：我特别看重这点。你现在去艺术馆、去画廊看画展，你得要通过这个画展看出来这个艺术家到底在思考什么、在想什么，这些东西跟艺术家的画是有连接、是一体的。
艺术中国：像鲁迅的文字，用了很多民间故事来进行讲述，幽默又带着批判。
梁缨：鲁迅是直接地批判，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但肯定是有一点批判性在里头，要不然我觉得没意思。画画总得有所指，得有能挑起你的劲头的地方。将自己对事物的看法，通过画画表现出来是一种挑战。如何能让别人既理解里面的内涵，又觉得你画得好，这是一种挑战。
梁缨，《鲜花盛开》，96×177cm，纸本设色，2019
艺术中国：创作的时候，您思考与落笔的时间是如何分配的？
梁缨：我其实是一个很“快速”的人，就是说如果我今天有了什么想法，我要马上把它实践出来。可能过两天就会觉得这想法没意思了，但至少我把想法记录下来了，有一些内容就会接着研究下去。有些画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所以先记录下来，然后再往里面不断添加。我画画从来不打草稿，就是直接画在宣纸上。这张要是画好了，那就要这张。要是画不好，那就再画一张。但也许画了三张就会不想画了。
艺术中国：所以您真要画的时候，一张画很快就能完成。即便不是在画画的时候，其实也在看东西、思考社会问题，这是一种状态。只不过灵感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在，所以要等待那个时刻。
梁缨：我在德国的时候，校长跟我说过一句话：“盲目地画那么多没有用，创作需要思考。”那个时候，我就知道绘画不只是画画而已，还要不断思考、研究；一个艺术家画到多深，既看手头功力有多厚，也看大脑和思想有多远。
梁缨，《盘中餐》，68.8×138cm，纸本设色，2019
艺术中国：您的画面里很少用印章？
梁缨：不用。大画就是落一个名字。我觉得盖印章太中国画了，有时候会破坏那个感觉。有时候印章总给人盖棺定论的意思。
艺术中国：传统画家您喜欢哪些？
梁缨：我喜欢任伯年、石涛，那些特别多人认同的画家就不说了。董其昌我也挺喜欢的，虽然他画的山水刚开始看上去像铅笔画似的，但有种轻松随意在里头。你觉得他很有想法，会设计一些东西在里面，挺有意思的。石涛是大师，有一种特别酣畅淋漓的感觉在里面。任伯年是人物画家，有很多人觉得他画得很俗气、很江湖，但我觉得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画出很多精彩的、活的东西出来。他画画的范围很广，什么都能画，寥寥几笔就能画得很到位。
梁缨，《尧舜不牧羊》，96×178cm，纸本设色，2019
艺术中国：如果说您从德国新表现主义吸收的是直接、自由的情感表现，那您在中国传统绘画里吸收的是什么？
梁缨：我觉得石涛可以算是表现主义，他的淋漓就是对毛笔的掌握，特别娴熟。所以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去画画。我其实不喜欢八大，觉得一般。齐白石也有自己天真的一面，但他的画我不是每张都喜欢。
艺术中国：是不是说这些中国画家的酣畅淋漓之外还有一种控制在里头？
梁缨：对。我觉得这个特别好，不仅要有酣畅淋漓的能力，还要有把控能力。好多我当时的教授就有这个本事。他们真的不是白当这个大师。像西格玛·波尔克，就很有控制能力同时也很随心所欲。我曾经在汉堡美术馆的一个展览上看过他的画，完全就是拿两个玻璃夹着个在牛皮纸上画的东西，画得特别肯定。这就是德国人跟很多别的地方的人不同的地方，他们做精密仪器必须是肯定的、不能模棱两可。当然画画不是做精密仪器，但他们的笔触和感觉是很直接的。
艺术中国：所以在您看来，德国新表现主义大师和中国的传统绘画大师，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
梁缨：没错，只不过是材料和用笔的区别而已。
（文/许柏成 本文图片除署名外，均由云杪文化提供）
梁缨
艺术家简介
1961年出生于北京。
1981-1982年，广州美术学院国画。
1983-1993年，德国汉堡美术学院，曾获得汉堡扶轮社和北德石荷州（SCHLESWIG—HOLSTEIN）的艺术奖学金。1991年获艺术硕士学位。
主要个展：
2020 金毛狮，一张皮: 梁缨个展，苏州博物馆，江苏，中国
2019 仙人振缨：梁缨个展，北京艺·凯旋画廊，中国
鸡鸭鱼肉：梁缨纸上作品展，北京AYE画廊，中国
2017 仙境：梁缨个展，上海华氏画廊，中国
2016 仙境：梁缨个展，北京艺凯旋艺术空间，中国
2015 南北东西得自由：梁缨个展，Uspace艺术空间，苏州，中国
2014 梁缨日记：个展，北京艺凯旋艺术空间，中国
花园：梁缨日记苏州展，苏州图书馆，江苏，中国
2013 浮生杂记：梁缨画展，北京东站画廊，中国
2006 炎黄艺术馆玉兰堂个展，出版画册《梁缨日记》
2000 炎黄艺术馆个展，出版画册
1997 德国国家电视台ARD录制专辑片“梁缨艺术介绍”
1996 德国LUCHOW-DANNENBERG, WENDLAND美术家协会
1995 德国汉堡STUDIO画廊
芬兰赫尔辛基VALōōR画廊
1993 德国汉堡VORSETZEN画廊
英国“渗透—新欧洲艺术”巡回展览，伯明翰IKON画廊、BRIGHTON艺术博物馆、Cardiff Oriel and Chapter画廊
1992 香港艺术中心 包兆龙画廊
1991 纸的艺术 德国萨勃卢克城市画廊
1990 德国汉堡ART EAST ART WEST画廊
1988 北德伦茨堡DR.BAMBERG HAUS
1985 德国汉堡HANSE-MERKUR HAUS
主要群展：
2018 隐喻：当代水墨七人展，北京艺·凯旋画廊，中国
2017 黄胄梁缨父女作品展，青州国际文化艺术小镇，山东，中国
东方神韵：中国画名家作品展，威海市美术馆，山东，中国
2016 水墨新语，北京艺凯旋艺术空间，中国
香港巴塞尔艺术博览会，香港会展中心
2015 香港水墨艺术博览会,香港会展中心
2013 黄胄、梁缨妇女艺术联展，北京保利艺术博物馆，中国
生活之路：第三届黄胄师生展，北京炎黄艺术馆，中国
新诗意：当代水墨展，台北索卡当代艺术中心
2011 生活是创作的源泉：第二届黄胄师生画展，北京炎黄艺术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