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期指张大干1941年43岁赴敦煌以前,山水主要学习石涛和八大山人,且大量摹仿他们的作品,,其用笔利落,灵秀,画风俊俏,爽利。而这一时期的张大千伪画,容易在山水画中的小人物和水边的细草上出现破绽。张大千的作品风格雄健灵秀,人物面相圆润,衣纹线条严谨流畅,与画面整体协调;而伪张大千的作品笔力软弱,呆板无神,极少有整体感。
张大干的人物仕女画主要学习清代画家改琦,所画仕女瘦削、柔弱,具有一种“病态美”。其所画花卉、蔬果画,主要学习明清小写意的画风,尤喜画荷花、芭蕉,技法以写意为主,但工笔兼而有之。其画风清新活泼、俊爽,设色明净秀润。所画梅花老干如铁,有一种耐寒喜洁的笔意。所画兰花,幽香清远,处处体现一个“清”字。所画菊花,其叶尖是圆形的,其花态有一种凌寒傲霜之姿,绝无俯首随人之态。
其画墨竹,竹枝吸收篆书的笔法;画竹叶,下笔劲利,多为个字或介字形态,几乎没有川字形状;而所画竹杆,上下粗细差不多,无两头大、中间小,蜂腰鹤膝的弊端。张大千的荷花(泼墨除外),多用大笔蘸淡花青色扫出大体,再用汁绿层层渲染,然后用线条勾出花瓣的轮廓和斑纹,以表现花瓣正侧向背。
(二)中期,是指张大千赴敦煌后到1957年59岁患病前艺术的成熟期。其山水画主要取法王蒙茂密繁复的画风,画面由俊俏爽利变为瑰丽雄奇,功力也比早年深厚。此时所画人物画尤其是仕女画,人物面相圆润,体态丰盈,色彩浓丽,线描严谨,衣裙图案精致。此时,他的人物创作进入黄金时代,即变小巧为精密,变小乘为雄伟,变病态荚为健康荚,寓革新于复古的创作之中。
其所画仕女,飘逸妩媚,衣纹细劲圆润,多重渲染,并留有水线以加强衣纹的凹凸效果。而衬景中的修竹、芭蕉,多浓施石绿,以衬托人物雅洁的衣冠,从而形成古艳精丽的格调。此时的花鸟,走兽画,除仍保留早期陈淳、徐渭、八大山人的余韵外,又学习了敦煌壁画工笔重彩画法,如明代陈洪绶,宋代赵佶等的画风,形成造型饱满,色彩华美,神韵俱足,工意兼备的风格。而伪作的仕女画,几乎无传统功力可言。
(三)晚期,从1958年60岁以后直到逝世,张大千的绘画品逐渐变工意兼备为大写意。此时,他的泼墨,泼彩画,把色与墨相融相间,将半抽象与写意的具象画法融为一体,是一种巧妙的中西合璧。而作伪之人容易把破墨,泼墨画成漆黑一团,无层次,灵秀之感,,此时,张大千的人物画,多为写意之作,人物衣纹更趋于简练,点景多为意笔,笔墨酣畅,颇有“老大竟转拙”之意。此时他的花鸟,走兽画,主要以破墨,泼墨,泼彩为主,在继续保持陈淳,徐谓,石涛的影响外,又含英咀华,将水墨花鸟推向崭新的领域。
第二,张大千的署款,书画作品上的署款和题跋,是书画鉴定的重要依据,也是伪者下功夫最多的地方。张大千的书法,学习石涛,八大山人以后,其法书有两种面貌,一种是老师曾熙,李瑞清细秀,方平,略带隶书味的书风;另一种是学石涛笔法劲健,豪放,不拘一格的书风。张大干此时的楷书,横笔上挑,捺笔外撇,有很浓的隶书味。
以后,他又学习魏碑,《瘗鹤铭》和宁代的黄庭坚,从而形成利落,平中求奇,隶楷相参的书风。张大千的署款很有特色,他初名季,季爰,早年的“爰”字有虫字旁,因为古写的“猨”,“蝯”,“猿”相通,故又名“济暖”。他拜曾熙为师后,改名“爰”,21岁出家时,才有“大千”这个法号。而作伪之人,由于缺少这些知识,往往把款写错,或者时间上出现错位。
关于“爰”字的写法,从传世作品看,又有早、中、晚期三种不同的写法。张大千早年,约34岁以前,“爰”字字形头小,底大,“爰”字头上所谓三横(实为撇点横笔)最后一笔短,“爰”字下半部大,形态像一只猿猴,如《江村渔归图》和《黄山松涧图》上的署款。大约34岁以后,“爰”宇用行草书,字形上头变大,三横最后一笔比早年长,用笔方劲流畅,字形较宽扁,已无头小尾大的形态。
中晚年,约四十五六岁以后,“爰”字用草写,字头三横最后一笔最长,笔法圆润流畅,有时出现飞白,字形宽圆。其画中的题款,均为平头款,几乎无高低不平的抬头或低头款。这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鉴定的佐证。
第三,张大千的印章,据笔者不完全统计,共有五十余方,有:张爰,张大千,大千居士,蜀客,三千大千,蜀郡张爰,大风堂,昵燕楼,摩颉山园,摩登戒体,三到黄山绝顶人,老弃敦煌,长须张郎三十八,苦瓜滋味等印。张大千的这些印章,不仅是帮助我们搞好鉴定的凭证,而且也是我们了解作者生平和艺术风格的重要史料。
张大千,大千居士印是张大千1919年21岁时在天门寺出家后才有的。三到黄山绝顶人印是他在1936年第三次登黄山后才有的,记载了他以大自然为师的艺术追求。老弃敦煌印是张大千1943年临摹敦煌壁画才有的。摩登戒体印只在他的仕女画中才用。苦瓜滋味印只在他的有石涛风味的画中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