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谈到璧的具体情况之前,不妨先将有关璧的民间故事叙述一下:一则是在我国春秋时,楚人卞和,一次在山中得一块璞玉,献给历王,王使玉工辨识,说是石头,以欺君之罪断其左足。后武王即位,卞和又献玉,仍以欺君之罪断其右足。及文王即位,卞和抱玉哭于荆山之下,文王派人问他,他说:“吾非悲刖也,悲夫宝玉而题之以石,贞士而名之诳。”文王命人剖璞,果得宝玉。故称之为“和氏璧”。另一则是战国时,赵惠王得楚和氏璧,秦昭王“遗书赵王,愿以十五城请易璧”,时秦强赵弱,赵王惟恐给了璧,得不到城,蔺相如自愿奉璧前往,他说,“城入赵而璧留秦,城不入,臣请完璧归赵。”后来蔺相如至秦献璧,见秦王无意偿城,就设法取回原璧,见《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后用“还璧归赵”典故比喻物归原主。又有人有馈赠,不受而还之曰璧,如璧谢、璧还、敬璧等等。
所谓璧,《尔雅·释器》指出:“肉倍好,谓之璧。”邢禹疏:“肉,边也,好,孔也,边大倍于孔者名璧。”把璧的形制讲得十分清楚,即璧呈扁圆形,中心有一圆孔,与此器近似的还有玉瑗,玉环,三者的名称,由中心的圆孔大小来决定,大孔者为瑗,小孔者为璧。孔径与玉质部分边沿相等者为环。对于它的渊源发展,说法不一,归纳不外乎有这几种意见:一种认为璧源于环,首先是一种装饰品;一种认为璧源于人们对日月神崇拜的宇宙观而演绎形成的。笔者认为不管是源于环或是受到日月圆形的影响也好,追本溯源地分析,璧的形成应该说是与人们的形象思维有着密切的关系。所谓形象思维,指的是客观事物在人们头脑里形成的反映,特别是进入奴隶社会的发展时期,使玉和玉器有了神灵和迷信的色彩,成为人们权力的标志和等级制度的象征,享用圭、璋、琮、璧等礼器,以显示贵族的身份、豪富。《周礼·考工记》载:“璧琮九寸,诸侯以享天子”说明王者用玉的严格规定。另外还以玉祭祀祖先,人死后还要以玉陪葬,战国乃至秦汉时期的墓葬中,一般都有玉璧陪葬的习惯,这说明墓主都有一定身份。正如摩尔根在《古代社会》一书中谈到印第安人财产观念时指出:“生前认为最珍贵的物品都已成为已死的所有者的陪葬品,以供他在幽冥中继续使用。”这一点在殷墟妇好墓以及1972年陕西凤翔南指挥乡秦墓出土两件大型玉璧(一件直径19厘米,另一件直径29.7厘米)就可以得到证实。
至于谈到玉璧的用途,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的认为它是祭祀天地的礼器,《周礼·春官》云:“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有的认为它是古代权力的标志和等级制度的象征。另外还把璧、琮、圭、璋、珙、琥等称之为“六瑞”和“六器”,这些都是史书上的说法;有的认为它是一种装饰品,因为它的制作精致,美观大方,适宜人们佩饰,这也有一定道理;再有的认为它是陪葬品,因为在许多古代墓葬里出土过大量玉璧,如1982年江苏草鞋山198号墓前和武进县寺墩墓葬的第三号墓里出土了100多件器物,其中绝大部分是玉器,璧琮就占有五、六十件之多,同时在《周礼·春官》里也有“驵圭、璋、璧、琮、琥璜之渠眉,疏璧琮以敛尸”的记载,充分说明古人以玉器敛尸的事实。除此之外还有的认为,璧还有一种特殊的用途,即作为一种信物,传达某一种特殊的信息。《荀子·大略》载:“问士以璧,召人以瑗,绝人以,反绝以环。”说的是古时进行国事访问时,用璧表达相见之礼,在各国交往时,也往往用璧作为瑞信,既表示祝贺吉祥,同时又是一种凭信。
究竟如何鉴定古代的玉璧?笔者在实践中的粗浅体会:一般来说早期玉璧的特征,即新石器时代晚期玉璧的形态、应朴质无纹饰、多素面,而且肉好之比例无定制;到春秋战国时期,玉璧开始出现有纹饰的浅浮雕,常见的有谷纹、璃纹、鸟纹、龙纹、虎纹、勾连纹等,很少素面;两汉时期的玉璧制作规整,纹饰繁褥,而且有多层次纹饰来装饰璧面的特点,典型的有弦纹、谷纹、兽纹、蒲纹、卧蚕纹等纹饰组合在璧面上,自汉以后,玉璧便逐渐少了,人们也不太崇尚。
总之,玉璧由于它本身具有玉质的内在美、工艺美、历史美、纹饰美、意蕴美等特点,故历来受到收藏爱好者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