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采玉时间上看 这里有两个可比点,即采玉时间的早晚和持续时间的长短。大约在12000年以前,我国辽南原始居民就开始用蛇纹石打制砍砸器。在距今6000年至4000年的新疆罗布淖尔先民已经采用和阗玉磨制无孔石斧。而国外最早使用玉器的是公元前3000年至2000年的西伯利亚原始文化,他们用软玉制造工具和圆盘,但后便销声匿迹,未再重现了。日本古代硬玉大珠出现于绳文时代中期(公元前2900元至公元前2300年)。印第安人使用玉器开始于公元前1000年,到了公元900年趋于消失。
关于采玉时间的早晚,虽因检测不同,可能出现一定的误差,但可以肯定,中国是用玉最早的国家之一,同时也是用玉持续时间最长的国家之一。
从玉质、玉色上看 国外各产玉地点所出玉色泽较为单调,如日本、印第安玉器以翡翠为主,其软玉亦呈深浅绿色,欧洲软玉呈青绿色,贝加湖附近所出玉石上还有墨点,孔东原始文化出白色软玉,而我国和阗玉除了青、碧、墨色之外,还有黄、白等色,其中尤以羊脂白玉最优。日本硬玉和碧玉,毛利人碧玉,印第安玛雅硬玉之质地均缺少温润晶莹之感。因此,从玉质、玉色上比较,和阗玉亦是国外玉石所不及的。
从琢玉工具上比较 我国琢玉用的旋转性工具,可能始于原始社会的红山文化与良渚文化,后来又逐渐发展成为“水凳”。在印度,19世纪玉工操作旋转性工具的图示流传至今,为一老年玉工用右手推拉弓弦以带动圆砣旋转,左手执玉琢磨,估计操作不便,效率较低。这种琢玉工具比《天工开物》所描绘的水平晚了3个世纪,其结构、传动装置也远比水凳落后。很显然,中国古代旋转性琢玉工具在当时是最先进、最完善的。
从碾琢技艺上看 我国古代玉器工艺有7000余年的历史,积累了丰富而宝贵的经验。在这方面,日本、欧洲、毛利、玛雅和阿拉伯等地的碾玉技艺都是望尘莫及的。在这里需对痕都斯坦玉——莫卧儿玉的碾琢技艺作一下具体分析。痕都斯坦琢玉技艺已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并对我国晚清及现代玉器工艺产生过较大影响。乾隆对痕玉有过极高的评价,他在诗中说:“璞韫昆山,镂传印率”,“西昆率产玉,良匠出痕都”,并赞其玉器“莹薄如纸”,或比较“蝉翅”。从现存的莫卧儿玉器考察,胎薄如纸者有之,但胎厚类瓷者亦不乏其例。苏州仿“番作”中也有薄胎的,其中菊瓣盘薄如蝉翼,呈半透明状,说明苏州玉工有能力把玉器磨得很薄。那么为什么我国古代玉器中器胎偏厚者居多呢?这与玉材难得且价格昂贵有关。若琢磨得过薄,一则费工,二则使玉材耗损过大,三则有损玉质美,给人以不坚实感,易与玻璃混淆,故制玉不提倡薄胎之工。
从玉器造型上看 中国古代玉器的形制相当丰富。日本古代玉器的形制是只限于珠、管、钩形以及抽象化的动物,少见器皿;毛利人玉器仅见神像、佩、斧;阿拉伯玉器以器皿为主,其器型别致,独具一格,但类型也较单纯;印第安玛雅玉器形制比上述各地稍多,有工具、珠、管、片和人物浮雕等,但与中国古代玉器器型相比,玛雅玉器也显得相当单调了。
从玉器装饰图案上看 中国古代玉器之装饰图案,有几何形、动物、植物、文字以及绘画型,综合型多种题材。玛雅和阿拉伯等地玉器的装饰图案,有其自己的独特风格,如痕玉之茛苕叶饰和“西番莲”与“铁线莲”等花纹。印第安玛雅玉器纹饰以人物图案为精,但与中国古代玉器图案装饰相比,便显得黯然失色,尤其是中国古玉上的绘画型图案,在世界琢玉史上独具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