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琳——和田玉产区从文献记载及上述玉巫两个方面的分析,此地巫教盛行,为了以玉事神,琢磨了大量玉神器,他的主要器型有琮与璧两种,琮璧本为东越玉神器,从齐家文化琮璧器型来看趋向简化,以素器为主,加工粗糙,器型不规正,也给人以“半成品”的感觉。但玉质较佳,白玉、青白玉较多,亦有糖玉。我看到不少白玉、青白玉或有糖的“半成品”型的璧,在目验摩挲时渐渐地便为其温润、莹泽、细腻、坚韧的玉质所感染,久久不舍得放下。此刻联想到莫非齐家文化先民们也是爱玉如痴、崇玉敬神,故重其质色而不计较加工工艺上的精糙,只要不碍玉神物的灵性和玉神器的神性,便不介意其碾磨上的优劣。他们古羌人是最早认识和田玉优越性的鉴赏家和磨玉人;他们也是和田玉最早的发现人、采集人和运往外地的和田玉贾(商人);他们也是和田玉的第一代鉴定师。
琮璧原本是东越玉神器,也是东越玉文化的代表性的典型玉神器。而齐家文化群体土著玉文化中原本不见有琮璧等玉器,显然是后来受到良渚玉文化的外来影响而磨制的,属于传播输入移植型玉神器,传播主体应为良渚文化人群,很可能是在公元前4300年——4200年由于洪水泛滥、海水倒灌、水平线提高,良渚文化区域遭到不可抗拒的严重洪灾,而仓惶出逃奔向四方,其中一支带着玉神器辗转流离,终于到达西北黄土高原,落脚之后将琮璧玉神器及其巫术文化一起传给了齐家文化地区。
至于其传播线路,迄今可知的也就是从余杭至安徽合肥肥东区、甘肃东部天水师赵村(齐家文化墓葬,出土一琮一壁)、静宁后柳沟(四璧四琮祭祀坑)等几个点。估计良渚文化群体向西北传播可能是从余杭出走至合肥经河南、陕西到达天水,也可能经历了非常曲折的甚至迂回的路线方到达了齐家文化区域。
1、琮
静宁县后柳沟三壁四宗发现于齐家文化祭祀坑内,愿为四壁四宗,出土后壁流失一件,现余三件。此四琮中仅在外方内圆这一基本结构上与良渚文化玉琮一致,均为高身琮,二件为素琮(Y0015,Y0014(彩图1)),另二件仅饰弦纹。1.Y0013(彩图2):呈外方内圆长立方体,在其平素的长方体四面饰弦纹三层,上下两层各施4道阳弦纹,中层施5道阳弦纹,三层阳弦纹饰带之间是光素的平面。2.Y0012(彩图3):亦为长体型,四角近圆,各侧面正中磨出一条上下贯通的竖凹槽,呈现四个角饰,每角饰13道凹弦纹(瓦垅纹)。可知距良渚文化高身四角分层饰觋面兽面图案的琮,距离已很远了。即可见其良渚文化玉琮的祖型——内圆外方,又可见其变异——四侧平素或饰三层弦纹,圆角施十三道凹弦纹(瓦垅纹),说明齐家文化玉琮来自良渚文化而又有所变化,呈现明显的文化类型的变化。另有高宽等距四方体素琮(民和红崖村)和短身素琮,还有身宽大于高度的内圆外方型琮(德隆奠要)。良渚文化玉琮上面的“觋骑兽事神图”及“鸟目纹”、觋面、兽面等图案已消逝的无影无踪。弦纹和弦纹带饰可能是其孑遗,但也面目皆非了。从其出土状况来看出于祭祀坑或墓葬。前者静宁后柳沟出土的玉琮应为神器;后者天水师赵所出玉琮是殓尸的。究竟是不是神器?还须研究。这有两种可能,一是假如尸主生前是巫觋,用此琮璧事神便是玉神器,如果不是生前事神用的而是死后特制专为殓尸用者则不是神器,而是专用的殓尸玉。我认为此琮是尸主生前事神用的、死后殓入棺内的可能性较大,倾向于定为事神用的玉琮,其它征集入藏的玉琮亦应为尸主的事神用玉琮死后殓尸,均为玉神器。
2、璧
大型玉璧始见于良渚文化,圆形规整,平面小孔。多用围岩制造,传至各地,齐家文化玉璧是其嫡传,载于《周礼》,功能转变成为用于祭天的信符。齐家文化玉璧,完整者为圆形,断面等高,有的一头稍高呈楔子状,但其器表面均为平整,无凹凸起伏现象,孔较小,孔1:肉4,一般均为孔1:肉2。前者更近似良渚文化玉璧。前述静宁后柳沟出土玉璧均为小孔璧(彩图4),有的也留下了切割痕,有的表面光洁没有工艺痕迹。仅在厚度上显示出较良渚文化玉璧稍厚,可谓得良渚文化玉璧之正传。凡齐家文化玉璧均可视为飨神所用的玉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