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杨木雕是中华民族艺术领域的奇葩,也是民间收藏的瑰宝,极受收藏爱好者的青睐。
黄杨木属黄杨科,色呈淡黄,常绿灌木或小乔木,枝丛而叶繁,不花不实,四季常青,主要分布于热带和亚热带地区,我国南方多有出产。《博物要览》说,黄杨木每年仅长一寸,遇闰年还要停一年。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也说:“黄杨,性难长,岁仅长一寸。”故黄杨木在民间有“子孙木”之称,即爷爷种的黄杨,要到孙儿辈才能派上用场。由于黄杨木生长缓慢,难以长大,一般情况下难见大料。但其色泽均匀悦目,纹理坚致细密的质地,却又是雕刻的极好原料。且年代越久,越易上包浆。我国最著名的黄杨木雕是浙江的“乐清黄杨木雕”,其历史悠久。古时候的乐清黄杨木雕,主要是雕塑小佛像,装饰于龙灯骨架上。至清末,浙江艺匠朱子常改进黄杨木雕,使之成为独立的工艺品,并被列为与浙江青田石雕、白木雕齐名的艺术门类。
笔者藏有一件黄杨木雕龙纹鸟食缸,系清末民初之物,高2.3厘米,宽4.7厘米,厚4.5厘米。背面是一条0.3厘米宽的直槽,供插入鸟笼栅栏用,便于养鸟者经常清洗或更换鸟食。两旁分别为浮雕之团龙,龙头相对,龙嘴、龙角、龙须、龙眼与龙鳞全都精雕细刻,惟妙惟肖。有趣的是,两条团龙的爪都连着龙下颚的须,似是两位老人在拈须思考,抑或在拂须微笑,真是独具匠心,妙趣横生。鸟食缸的盛食部分,又极似海棠花,其壁厚0.2厘米,用两片回纹脚连系着,既实用又增添了观赏性。整件黄杨木雕龙纹鸟食缸小巧玲珑,精致细腻,显示出旧时艺匠娴熟的运刀技巧和新颖的设计能力。
鸟食缸属鸟具器玩,旧时北方爱虫南方喜鸟,故而北方的瓠器做工多精湛,而南方的鸟食缸则细致入微,常常是养鸟者身份地位的象征。不同的鸟笼配置不同的食缸,啄食、饮水、洗濯,功能各异。传世的鸟食缸以瓷器居多,或青花,或粉彩,现已黍列古玩杂项。珍贵者有玉、牙、珐琅质,那是达官显贵的玩意。而竹木者,则多为文人雅士所钟情,质朴而艺精,显示出主人玩鸟的闲情雅趣。岁月沧桑,当年留下的木质鸟食缸已较瓷质为少,笔者收藏的这件黄杨木雕龙纹鸟食缸,初到手时,由于弃废多年的缘故,外表灰不溜秋,经摩挲盘玩后,厚泽的包浆跃然泛起,赛过象牙一般的滋润,令人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