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深秋的月亮笼著一层纱。这层纱有时似雾,不经意间将你的心头打湿;有时似水,把丝丝凉意在你的心头缠绕,有时似凝固的音符,在无物与有物的哲学思辩中,在每个人的心头幻化为不同的具像。
无论什麽时候,这些撩拔你心弦的悸动,都压迫著你寻找到一个发洩的埠,于是有了诗,有了酒,然而诗过于雅而失之于寡,酒过于浊而失之于俗,于是更多的人选择了茶。在茶的世界中,龙井、毛尖、普洱等等,满足著不同人群的不同需求,于是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引车卖浆之流都在茶的世界中找到了自己的知音。茶也就成了音乐中的《二泉映月》,真正的大俗大雅。
其实,人品的似乎是茶,其实品的是自己。不信看看不同的人对不同种类的茶的锺爱。即便是在茶具的选择和饮用的方式上,也分出了高低贵贱、三六九等,也体现出了不同的价值取向和文化背静。这种分化,至少在唐朝,就出现了。那是一个“尚青”的年代,因为青似玉,玉有代表著文人士大夫的标榜的高洁,所以在茶圣陆羽的眼里,如冰似玉的越窑青瓷是高于类银类雪的邢窑白瓷。这是时代的主流,然而也是那个年代,大书法家颜真卿则咏出了“素瓷传静夜,清气满乾坤”的名句,素瓷就是白瓷。与其说这是一种文化价值的选择,而1000多年后《红楼梦》的饮茶的区别则真正成了身份的标志,不信看看妙玉和刘姥姥。
所以,即使是相同的茶,就象那个月亮,不同的人饮,常常有著不同的感觉,于是是人在品茶,还是茶在品人,真的成了一道说不清楚的话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而这些答案对于这个人来说,都是正确的。这就是茶的包容,也是茶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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