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在古代不仅具有公务活动的凭信作用,还表示某种组织或个人的权力使用,是组织机构的权力象征物。尤其是玺印代表家主权的行使。一方面用来传达政令、实施策令,另一力方面用来显示国家权力所在,是权力行使的标志。印章的取舍用藏,与国家朝政嬗变以及个人权力得失关系密切,下面就此谈些看法。
印章在古代具有表示某种组织权力的象征意义
印章中的玺印,在古代是一种对外行使职权的国之信器,是国家统治权力的一种显示物。印章的兴替变化反映着朝政命运的变化。亡国者要呈缴印章,立国者开铸新印,这已成为历史更替演进的晴雨表。魏晋时期,蜀国倾覆,刘禅派人请降,首先送去国之印章,“奉赍印绶”,把印章绶带送给晋将邓艾,行动上算是“敬输忠诚”。印章成了表示归顺的重要见证物。吴国孙皓请降,也是派人送去印章,“奉所佩印绶,委质请命”把印章等物送给晋将王,表示俯首归降。可见印章的变迁犹如国鼎迁移,印章与国家命运紧密相连。有时印章的移交,就是权力移交,或者是内部权力交接。孙策割据江东,称雄一时,不料遭人暗算,他病危时“呼(孙)权佩以印绶”把印绶亲手传递给弟弟孙权,算是选定的掌印人,孙权接印继续开疆拓土,终于建立吴国。刘邦争夺天下时,一度想用制发印绶的手段拢络地方豪杰,郦食其建议“复立六国后世。”如何复立,就是用受封佩印的形式给予确认。后经张良反驳,这不利于汉朝大一统格局的形成,虽然一时让豪杰“向风慕义,戴陛下之德”,产生激励效应,但是日久会形成分割利益,到时候就难以收回印绶。于是刘邦赶紧销印,取消了分割领属的计划。古代朝廷有时还用赐印或敕文,宽慰那些边陲地区的少数民族首领。明代一些君主,对待边疆首领赐印发文给予奖励,“诸蕃有保塞功,则授敕印封之”,这样做有利于安定边关,印章发挥着某种信誉尺度的作用,维护着远近礼尚关系,奖勉取信。
另外,印章与个人权力得失关系甚大,官级大小与盖印凭证有区别。在元代,一品至五品官为宣授,六品至七品官为敕牒,这就是说五品以上的官员任命盖印用皇上玉玺,六品以下的官员任命,则由中书省盖印下文。“总政务者曰中书省,秉兵柄者曰枢密院”。中书省可任命一般官员。在明代,“公侯伯及一品至五品诰命,六品至九品敕命”诰命当属皇上任命官员,盖玺印,官级比较高。这说明用印是按官级区别使用的,与赋予权力大小有关系。
印章在信息沟通中有一定的行政约束力
公务文书因有印章标记而产生法定效力,尤其是下行文,受文者要极力保证信息贯通与目标执行。在远距离传达策令时,谁握有印章,谁就可以利用印文督人事,因为印文具有行政约束力。历史上曾有印章被人利用的事情,起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唐代有支部队在前线作战,被契丹军捡到一枚军印,“契丹得军印”,制作假情报,迷惑了唐军。唐军总管收到谍文,率军“昼夜兼行,不逞寝食以赴之,士马疲弊,契丹伏兵于中道邀之,全军皆没。”这说明印章在军务信息中具有无可争辩的信从力,受文者得之,一时验证核对不出来,遭到打击也是信息误导的结果。有时印章在危急关头可以用来号令三军,约束行动。五代时,后唐派遣的惩蜀大军在四川突然发生哗变,军情危急,李松急忙用别的印章冒名,“夜以黄书作诏书,倒用都统印”,使士兵见到印文凭信,才骤然止乱。当时盖印幸亏未被士兵们看破,“都统印”冒充玺印,用倒盖法产生模糊标记,瞒住士兵耳目,还真以为有诏书传到,产生认知错觉。可见士兵们对印章还是信从的,在千钧一发之时约束住变乱士兵的行动,说明印章在书面议事与指挥效能方面有重要的取信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