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一种生活方式,这种生活方式玩熟了,必有审美产生。中国茶沾满了那么多的诗词歌赋禅道风雅的气味,就成茶文化了。同理,普洱茶流行,除了普洱茶的健康价值、品饮价值之外,普洱茶美学,也就是普洱茶的审美价值也就随之产生了。而普洱茶山,正是普洱茶美学的根基。那么多人爱到云南茶山,除了普洱茶这种纯物质的表面原因之外,内心也必有其理由,那就是审美。
文化学者余秋雨先生在最新作品散文集《极端之美》中将普洱茶与昆曲、书法一起称为“举世独有的三项文化”。余秋雨先生对普洱茶的评价高度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这样的评价并不是随兴而发,先和大家一起分享一下他关于普洱美学的精彩语录:
“ 按照正常的审美标准,漂亮的还是绿茶、乌龙茶、红茶,不仅色、香、味都显而易见,而且从制作到包装的每一个环节都可以打理得美轮美奂。而普洱茶就像很多发酵产品,既然离不开微生物菌群,就很难“坚壁清野”、整洁亮丽。
从原始森林出发的每一步,它都离不开草叶纷乱、林木杂陈、虫飞禽行、踏泥扬尘、老箕旧篓、粗手粗脚的鲁莽遭遇,正符合现在常说的“野蛮生长”。直到最后压制茶饼时,也不能为了脱净蛮气而一味选用上等嫩芽,因为过于绵密不利于发酵转化,而必须反过来用普通的“粗枝大叶”构成一个有梗有隙的支撑形骨架,营造出原生态的发酵空间。这看上去,仍然是一种野而不文、糙而不精的土著面貌,仍然是一派不登大雅之堂的泥昧习性。
但是,漫长的时间也能让美学展现出一种深刻的逆反。青春芳香的绿茶只能浅笑一年,笑容就完全消失了。老练一点的乌龙茶和红茶也只能神气地挺立三年,便颓然神伤。这时,反倒是看上去蓬头垢面的普洱茶越来越光鲜。原来让人担心的不洁不净,经过微生物菌群多年的吞食、转化、分泌、释放,反而变成了大洁大净。
你看清代宫廷仓库里存茶的那个角落,当年各地上贡的繁多茶品都已化为齑粉,沦为尘土,不可收拾,唯独普洱茶,虽百余年仍筋骨疏朗,容光焕发。二○○七年春天从北京故宫回归普洱的那个光绪年间出品的“万寿龙团贡茶”,很多人都见到了,便是其中的代表性形象。这就是赖到最后才登场的“微生物美学”,一登场,全部不起眼的前史终于翻案。这就是隐潜于万象深处的“大自然美学”,一展露,连人类也成了其间一个小小的环节。”
—— 摘自余秋雨《 极端之美·品鉴普洱茶》
普洱茶之美,是一种原在之美,原本之美,山川、大地、万物、众生的原在,原本之美。生长着普洱茶的茶山,这片大地海拔多在 1000 米至 1800 米之间,纬度多在北纬 22°至 25°之内,这些地理气候条件的聚合,不仅制造了适合好茶生长的得天独厚的条件,也制造了这片大地万千物种繁衍生长的苍茫原在之美。这是大地之美、天地之美、造化有大美而不言的苍茫原在之美。普洱茶山,有大地上最好的茶,有世界上茶树的老祖宗。这片茶山是拥有自身独特美学个性的,就是大地山川的原本之美。
当工业文明的铁骑越来越深入地踏进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原生态的事物如新生儿般,更让人们觉得珍贵与美好。云南大山深处,一条大江两岸的普洱茶带着人类童年的纯净与质朴迅速征服了无数现代人。普洱之美,在于它源自山川、粗枝大叶的原生态;普洱之美,在于它从一片鲜叶到一杯茶汤的每一个环节都能够浸润心田;普洱之美,在于它存留了唐宋遗韵的古典形态;普洱之美,在于它能够在时间中雕琢细节,完成一场生命的修行;普洱之美,在于它让一种身心健康的生活艺术深入人心; 普洱之美,在于它让黄皮肤的中国人永续不断地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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