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茶,我不是一个行家,没有深入的研究,甚或也不能精准分辨出各种茶的不同妙味来,于我是一种惭愧。但茶对我,却有着种在心底深处的情结,扎根着亲情,扎根着友情,如温润的茶汤,在岁月的流光里温暖着我,浸润着我。
童年的记忆,简单且质朴。那个年代的孩子不像现在的孩子有玩不完的玩具,喝不完的各种饮品。妈妈为了让我这个不爱喝白开水的小丫头喝水真是煞费苦心。喝糖水,甜得发腻;喝淡盐水,更是不成。记得一次放学回家,满屋飘着淡淡的茶香,还夹杂着茉莉的花香,原来妈妈在用一个小锅煮了淡淡的茶水,见我回家立马欣喜地用一只透明玻璃杯给我盛了一杯,高兴的说:“这是糖茶水,很好喝”。还记得那杯茶水很清澈,透着光。茶香入口、入喉、入肺,甜而不腻。我一下子便陶醉了,从此便拥有了我的“冰红茶”,时常还装在一个小瓶里上学带着喝。那时,妈妈还经常给我煮茶鸡蛋或茶鹌鹑蛋,那浓浓的茶香总是飘满整个屋子,今天,依然飘在我的记忆里,那是童年的味道,妈妈的味道,一直温暖着我,这也是我对茶的初识。(这种感觉真好!)
后来工作后,我认识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他甚好茶,而且各种上品收藏颇丰,每每邀约三五好友去他家闲聊品茗,总是拿出各种好茶与大家一起分享。朱色的紫砂透着几分古朴,满屋溢着浸心的茶香和朋友们谈天说地的兴致。也就是在那时,粗略的认识到茶的不同种类和不同的口感。知道了茶分很多的种类,有绿茶、红茶、黑茶、白茶、花茶等。茶不同,茶韵和茶味则不一,不同的人对茶有着不同的偏好。
我那时颇喜欢清俊的毛尖,常常欢喜于欣赏竖牙悬汤冲升水面,继而徐徐下沉再升再沉几起几落的姿容,茶香幽幽,仿若君子淡泊飘逸;一位爱好书法的朋友喜欢品啜悠长醇厚的铁观音,由一开始的浓重苦涩逐渐清新淡雅、意蕴悠长,如同一位历尽沧桑终悟真谛的长者,去苦得乐终获解脱的超然;还有个朋友喜欢淡雅的碧螺春,诧一听名字便会悄然欢喜,仿若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妇,温婉含情,春意袭袭。观其水中舒展曼舞,品其芳泽,让人流连其中;茶主则最青睐于云南的古树普洱,茶香最深远,久泡仍不失浓香,汤色红郁,最具古韵与禅意,仿佛面对一位鹤发童颜的老翁,神韵悠然仙意飘飘;女孩子们最喜花茶,花色诱人,花香甜美,如同甜美的爱情让人沉醉……,每每品茶时,耳边萦绕着或古朴绵长或典雅清丽的音乐,真是妙意无穷。一曲《高山流水》如临秀峰之隐听山涧溪流;一曲《渔歌晚唱》让人流连于江南水乡的夕阳晚景。一曲《云水禅心》使人境入空灵,禅意袅袅。茶之香、乐之美,桃源之境,尽在其中。
时隔多年,当年一起围坐品茗,谈天说地的朋友早已天各一方,很难再相约共饮,品杯中乾坤、话人情冷暖,谈风月诗词,听天籁妙音。生命流转,缘起缘落,聚散无常,本是一种命运的安排和无奈,但记忆中的茶香和温暖永远定格在心。
于今,我常喜欢一个人静静品茶,品的是一种浮躁下的沉默;品的是得失间的心境;品的是伴随生命扯不断的一种情结。
作者:赵雅丽。笔名可意,1969年6月出生,毕业于西北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曾就职于彩虹集团公司、《陕西广播电视报》记者及咸阳中心血站宣传部。文学爱好者。曾在《西安晚报》发表过多篇诗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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